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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o3同名

【兄弟连】【Webgott】未完|We Leave This Life Unfinished(授翻)

大概是第十集在奥地利的一个小片段

全文约2k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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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 translation of We Leave This Life Unfinished by andrealy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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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简介】E连的历史以风景、人像与漫画的形式被保存在Christenson的速写本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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We Leave This Life Unfinished

 

深灰色的线条多数渐变成黑色,少数几条褪为白色,纸页的折痕掩盖住了画中人物清晰的下颌线。那双蓝眼睛以黑白的方式,用炭笔在Christenson脏兮兮的手中呈现出来。Joeseph Liebgott一点也不喜欢,从他刚发现这幅画的时候就不喜欢。这幅画还是半成品,就像是Webster以前总是说个不停的那些未完成的旷世奇作,达·芬奇临终前在病榻上与国王的谈话,还有米开朗基罗的什么的。当时Liebgott刻薄地说完那句“没人他妈在乎你那些花哨的画家,Web”之后,Webster就闭嘴了。那也是Liebgott最后一次听到他提起拉斐尔还有卡拉瓦乔这一类的话题。

 

Christenson不是那种彻底颠覆艺术界、让Webster激动不已的艺术家,他只是有个速写本,里面画满了他们曾去过的各种地方。有只画了半截的路牌草图,上面指示着十几个不同的地点,却没有一处是家;也有整个E连成员的完整的漫画,从Winters到Luz,也有Liebgott自己的,画的还是在他们第一次跳伞前,他正在给A连的一个人理莫西干头。不过这些都是搞笑漫画,那些线条还有阴影其下的喜剧暗示,隐藏在明暗对比之下(这词一听就像是Webster会说出来的,这种花哨的长单词,拥有不止一种含义)。然而Liebgott从Christenson手中抢来的这幅画却更像是丈夫画下的妻子,用充满爱意的笔触使爱人的面容在纸页上获得永恒。

 

“这他妈是什么?”Liebgott听见自己这样开口质问道,心头腾起一股莫名的怒火,还有一阵迷惑,困惑着为什么在数不清的画中,只有这一张人像是严肃的,为什么这张画是这个样子,未完成的David Kenyon Webster的下颌线,看不出一丝喜剧揶揄的意味。

 

看着手中在德国捡到的厚实的羊皮纸张被一把抢走,面对Liebgott怒气冲冲的质问,Christenson看上去却毫不在意。他只是把铅笔别在了耳后,就像Liebgott别烟的那样,向后靠在了栏杆上,抬眼凝视着远方波光粼粼的湖面,那只是奥地利乡村田园诗意之美——还有他们刚到达这里时Webster说出的那一串花里胡哨的同义词——的众多体现之一罢了。

 

那张素描在Liebgott用力的抓握下微微皱起,留下无法抚平的折痕。即使是在他们条件最好的临时停留期间,每个人也都只顾关心自己能不能填饱肚子,根本不会在意熨烫衬衫这种事。

 

“他说我可以画他。”Christenson轻松地回答道,向前探过身去捏住了那张纸,把它从Liebgott的指间抽了回来,重新夹回了本子里。Webster再一次被接纳到了E连这个集体当中,即使是以纸张和炭笔的形式。“所以我就画了。”

 

“但不像我们其他人,”Liebgott依旧抓住这一点不放,“画David Webster的时候就他妈不是搞笑漫画了,是不是?他比我们更高级是吗?”

 

“就他妈是一张素描而已,Liebgott。”Christenson轻快地反驳道。或许最困扰Liebgott的还是面对他的质问Christenson根本就不生气,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。Christenson宛如和煦的春日般平静,而他则像是困惑与愤怒交织而成的龙卷风,席卷了沿途的一切风景。“别管它了,行吗?”

 

别管它了,Liebgott心想,看着Christenson转身离开了。

 

别管它了这句话或许并没有给Liebgott资格,让他偷偷溜进他们在滨湖采尔借住的房子,翻开速写本偷走了那张皱巴巴的画——现在这幅画也永远不会完成了。他甚至根本不清楚为什么,但从Webster那听来(还有Buck偶尔的几段小趣闻)欧洲绘画历史上那些未完成的旷世奇作后,他就是那样做了。

 

他抚平纸张的折痕,把它塞进了他们征用的那间房的第一个抽屉里。当时刚来奥地利的时候他就占了这个房间,Webster跟在他身后,对他言听计从。

 

或许这幅画会被带回美国,又或许最后会成为给这间屋子原主人留下的纪念品。不管怎样,Liebgott都知道还有另外一种可能。一共有四个版本的圣母怜子图(他妈的艺术,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竟然知道了这么多关于艺术的知识),为什么就不能有两个版本的David Kenyon Webster?其中一个版本出自一个永远也不会大红大紫的画家之手,被永恒地定格在纸页上。

 

当Webster从湖边回来时,窗外月亮已然高高升起。Liebgott瘫在床上,一只手来回摸着肚子,另一只手夹着一支烟,正慵懒地抽到半截。

 

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,明天又会迎来一片未知与全新的美丽,但他们二人之间的这种时刻只会存在于今晚——只会存在于这一刻。

 

“跟我说说那些你那么他妈爱的画家吧。”

 

“你也晚上好,Joe。“Webster温和地回答道,但声音中依旧不掩那丝喜爱与愉悦之情(Liebgott不用转头看他也能感觉得到)。“为什么说起这个?”

 

“未完的话而已。”Liebgott咕哝着回答道,又长长地吸了一口,看着烟头明灭的火光宛如萤火虫般在黑暗的房间里闪闪发亮。“说就得了,行吗?”

 

或许他们永远也不会谈起抽屉里的那张素描。

 

Liebgott转过头去,那个角度恰好能看见Webster在床上躺下来,双手叠放在胸前,身影被窗外的月光与Liebgott手中香烟明灭的橙色火光照亮。Liebgott体内没有半点艺术细胞,但他的记忆可以像铅笔那般清晰地记录下这一刻。

 

“...西斯廷教堂可能要算米开朗基罗最讨厌的项目之一...”Webster继续说着,Liebgott就在他平缓的语调下缓缓陷入了睡梦当中。第二天早晨,Liebgott就会问Webster为什么让Christenson那样画他,还要说假如他要打开通向亲密关系的大门,那他Liebgott也得是第一个踏足门内的人。

 

等明天。

 

“...米开朗基罗讨厌绘画。他热爱雕塑,但不得不扩大工作范围好能赚到钱,而且...Joe?你还醒着吗?”

 

明天,他就会问的。明天,他们也会打开那个抽屉。

 

 

END

2022.6.9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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